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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和其他几个人跪在岳飞墓前已经800多年了。这些年,坊间有的学者和秦桧后人时有呼吁:可以让秦桧起身,不应该再跪下去了。秦桧是否应该再跪下去呢?个人通过学习后的结论是:秦桧不应该起来,应永远在岳飞墓前跪下去。
一、秦桧的汉奸卖国行径不可饶恕
过去对秦桧的了解,大多停留在他和赵构一唱一和地对金国投降议和,用12道金牌召岳飞撤军,用莫须有的罪名害岳飞于风波亭。翻开众多的史料发现,秦桧不但陷害岳飞等人,他作为汉奸等卖国行径更是不可饶恕。
1127年3月,金军铁蹄南下,兵锋直指北宋都城,不日攻下繁华的汴梁城(今开封市),掳走在位的宋钦宗赵恒和一年又两个月前,因惧怕金人而禅让的宋徽宗赵佶,同时,金兵还掳走赵氏皇族、后宫妃子、朝中大臣共三千多人北上金国。在这些朝中大臣当中,就包括时任右侍郎的秦桧和他的老婆王氏。到达燕山(今北京市)时,受不了折磨的秦桧主动投降金国成了汉奸,他毛遂自荐,成为了金军元帅挞懒的一名参军参议,兼任随军转运使。自此,他竭智尽虑地替金人策划如何征服南宋的事,秦桧出于对赵构的了解,他代替宋徽宗上书给粘罕,向他建议,派遣一名宋廷旧臣南归,使其劝说赵构屈膝称藩,世世臣属,年年输贡。他自己更是向金人表示,愿意担任这个政治掮客任务。1129年,秦桧随挞懒金军南犯到达淮东,金军攻打楚州不下,秦桧便代替挞懒作了一道檄文,劝说楚州的军民投降金人。秦桧经过一系列的出色汉奸表现,赢得了金人的信任,知道了秦桧是一个能顺承意旨的奴才,于是选定了他卧底南宋,开始了一系列的卖国行径。秦桧为了使回到南宋的理由更加充分,让人可信,编造了一个伟大的脱险过程:
一日,桧与其妻王氏,自军中转趋驻涟水宋军,自言杀金人监己者,夺舟而来,欲赴行在,言时意至得也。仓卒间,航海至越州,时建炎二年冬十月。《宋史纪事》
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脱险经过,赵构等人竟完全相信了,赵构在见到秦桧之后,自称曾终夜喜而不寐。于是秦桧立即成为南宋政府的重要官员,不出几个月的时间,已由礼部尚书而参知政事,正式拜任宰相,赵构开始依靠他来进行对金人投降的种种勾当了。
如果这时秦桧不叛国投敌,以他在金国居住的几年对金人的了解,倘使他这时还多少具有一些民族意识或还没有完全背弃民族立场的话,在他第一次见到赵构的时候,所应当做的最首要的事情,向赵构如实地揭发金国统治集团间所存在的一些弱点,例如军事首脑人物粘罕、挞懒、 兀术等人之间的龃龉不和和矛盾斗争等事,藉以加强赵构对抗金斗争的信心。但是,秦桧这时已是一个完全变了节的人,已变作一个彻头彻尾的汉奸,他只是一心想做金人的忠顺奴才,因此,他见到赵构之后,只是向他表明了:自己之如何如何为挞懒所器重,南宋之如何如何应降服于金,以及他之情愿而且能够担任投降掮客等等。甚至于,连向挞懒乞降的一封国书,秦桧也早已代替赵构拟好了。
二、秦桧提出了恶毒的亡国灭种卖国政策
秦桧在做了宰相之后,向赵构提出的第一个卖国政策是:南人归南,北人归北。也就是说,目前居处在南宋政府统治区域之内,不论是官僚豪绅还是军民人等,凡是原籍贯在河东、河北的,都要还给金国;凡是原籍贯在中原的,都要还给金国扶持的傀儡——伪齐刘豫政权。这八个字的政策,看似简单,其中包含着亡国灭种的罪恶阴谋。
一是意味着要使南宋军队自动解除武装。从北宋到南宋,在一般人的意想,也是现实的是,生长在西北地区的人勇武善战,生长在江南地区的人则不然。李纲做宰相时曾向赵构说:
自古中兴之主,起于西北,则足以据中原而有东南;起于东南,则不能以复中原而有西北。盖天下精兵健马皆在西北。《南宋史纲》
这种意见,不论其正确性如何,在当时却具有极大的代表性的。而南宋初年政府军队中的兵和将,绝大多数就是出生在陕西、河东和河北的。也正因其如此,所以在1129年二月,金人攻陷扬州城时,就在城内揭榜提出,要西北人从便归乡,其用意就是要瓦解南宋的武装力量。秦桧的这个政策如果施行,那当然首先就要把出生在北方和中原地带的兵卒和将官一律遣返原籍,其结果就是自动解除武装。
二是将使华北和中原的居民,不论遭受到金人和伪政权的何等奴役,再也不敢投奔南宋境内,因为即使投奔了,最终也还得被遣送回来。而这也就等于替敌伪安定了社会秩序,做了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三是等于承认了华北和中原之地正式归于敌伪所有,恢复失地之事再也不会提及了。在汉奸秦桧的这个政策当中,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高得吓人。朝中大臣和知情的民众对秦桧痛恨不已:清议所不容,诟詈唾斥,欲食其肉而寝其皮。就连最大的投降派赵构也觉得不能通过,他向人说道:
桧言南人归南,北人归北,朕北人,将安归?《宋史纪事》
在这一群情民意汹涌情况下,南宋政府的谏官终于敢上章弹劾秦桧:
秦桧专主和议,沮止恢复,植党专权,渐不可长。《宋史纪事》
在这种民意不可违的情况下,赵构在1132年初,将秦桧从南宋朝廷贬谪出去。
三、秦桧无所不用其极地陷害岳飞等人
1135年,金国发生了一次军事政变,挞懒推倒了粘罕,自己成为掌权的军事首脑人物。赵构在听到这一消息之后,高兴不已,认为又可以乘机进行投降活动了,便又把秦桧召回朝廷,先是做枢密使过渡,后来又重登相位。秦桧在此后悍然不顾一切地摆出金国代理人的架势,赵构在此后的对金问题上也一切都要听从秦桧任意摆布了,岳飞等忠臣良将自然成了俎上之肉。
秦桧第二次进入南宋朝廷之日,正是以岳飞等主战派领导武装力量抗击金军取得节节胜利之时,从1133年开始,岳飞率领岳家军从抗金战争全局出发,确定了连结河朔的战略方针,紧密联系在金国统治区从事游击活动的忠义民兵,对伪齐刘豫政权进行了歼灭性打击,相继收复了襄阳、唐邓随郢四州和信阳军。1136年,岳家军又从襄阳出发,长驱直入北上,一直打到了洛阳西南的长水县境,准备渡过黄河进入敌战区作战。1137年春,岳飞上书赵构,表示岳家军要把雪国家之耻,拯海内之穷的责任承担起来,要求让他伺机而动,提兵直趋京洛,并渡过黄河长驱其巢穴。岳飞甚至自加压力,明确了带有军令状式的作战时间:亦不过三二年间,可以尽复故地。要完成这样宏伟的作战目标,岳飞进一步向赵构提出建议:
一是派遣韩世忠、张俊出师京东诸郡;二是广泛联系江北忠义军,形成夹击之势;三是戒敕有司,广为储备,俾臣得一意静虑,不为兵食乱其方寸,则谋定计审,仰遵陛下成算,必能济此大事。《南宋史纲》
事实证明,如果要按照岳飞提出的作战计划与金军作战,在岳飞、韩世忠和张俊等军队不断胜利的基础上,广泛联系黄河北岸敌战区广大的忠义游击军队,兵和一处、将成一家的作战,统一全国则指日可待。可是,没有可是了……
金国挞懒等军事将领逐渐看清了岳飞的作战思路,非常恐惧南宋政权按照这一思想与金国作战。金国将领认为,必须扼制住岳飞的作战冲动和军事实施计划,必须让他们的代理人秦桧发挥作用。于是,金国一边作出全面进攻南宋的声势,一边又采取了劝降、诱降的招数。
1138年,金国派遣了江南招谕使,携带着金主的诏书,要在临安(今杭州)举行一次受降典礼:要南宋把国号取消,要赵构把帝号取消,由金主册封赵构做金国的藩属,并且要求赵构跪拜在金使面前,接受金国的诏书。同时还引诱赵构,如果南宋一一照办,那么,徽宗的尸骨即可送还,其母即可南归,原属伪齐政权统治的地区也可以转交给赵构统治。然而,这样的卖国行径,在秦桧的教唆下,赵构竟下了一道手谕,准备欲屈己就和了:
梓宫未还,母后在远,陵寝宫阙久稽洒扫,兄弟宗族未得会聚,南北军民十余年间不得休息,是为息战罢兵之时矣。《南宋史纲》
赵构和秦桧的投降行为,遭到了朝中主战派的极力反对,远在前线抗战的岳飞,在接到宣告和议成功的诏令之后,又上表慷慨陈词:
身居将阃,功无补于涓埃;口诵诏书,面有惭于军旅!愿定谋于全胜,期收地于两河。唾手燕云,终欲复仇而报国誓心天地,当令稽首以称藩!《宋史》
岳飞这段话明确表示:对于赵构、秦桧所已经做成的卖国罪行是根本不予承认的;他坚决主张,以后仍然必须以武力去打击入侵者,不仅不能屈膝做金国的藩属,还必须打败金人,让他们称藩于南宋。自此,岳飞不但为金人所不容,也必定成了赵构和秦桧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1141年,秦桧一方面加紧了对金的投降活动,另一方面采取措施瓦解南宋国防力量,在赵构的同意下:相继解除了岳飞、韩世忠和张俊三员大将的兵权,取消了三人的宣抚司(即总司令部),向金人表达了彻底投降的诚意。这年秋季,金国知道了南宋解除了岳飞等人的武装后,又进一步采取军事讹诈以加强政治的压力。金国通知南宋政权说,马上要水陆并进、问罪江表,南宋政权这次若想讨饶,必须答应两件事:一是把淮水以北割归金国;二是杀害岳飞,并彻底解散岳家军。秦桧表示唯命是从,于是,在1141年11月,双方又一次订立了讲和的正式盟约;从此南宋取消独立,称臣于金,并且要世世子孙,谨守臣节;把东起淮水中流、西至大散关以北之地全部割归金国;每年由南宋向金国交纳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之后岳飞如何被害,世人都知道了,在此不作详表。
人从宋后羞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历朝历代,汉奸卖国贼是最让人唾弃的。秦桧的汉奸卖国行径,自然有赵构的支持,但是秦桧一开始就投敌卖国,并且亲自策划了一系列的卖国行为,特别是他亲自导演并杀害岳飞等人,更被千秋万代所不齿,秦桧和石敬瑭、汪精卫之流一样,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到此我们可以认为,秦桧之所以成为历史上的千古罪人,就是由他自身的这些汉奸卖国行径作出了判决,他是否永远跪在岳飞墓前,也不应该再成为话题。